我喜欢的台湾作家张晓风曾经说过——“风景也是有性格的”。是的,相比于昭苏夏塔的神秘、苍凉,巩留野核桃沟的秀丽、婉约,唐布拉,这一片迷人的风景,你的性格是什么样的呢?带着探寻答案的美好憧憬,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夏日,我走入了唐布拉这片充满了美丽景致与诱人风景的土地。
的确,如果你来唐布拉,就会发现,再没有比辽阔、大气这四个字更能形容唐布拉的性格了,它如同一位温婉甜美的母亲,用它广阔的胸怀,接纳着每一位来到她身边的孩子。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细雨,窗外的景色也变得绿意朦胧。我趴在车窗边上,看着窗外的景色,想起一句话:“通往一个神往的地方,往往有两条路,一种沿途美丽的风景让人对目的地更加神往,一种是车水马龙让人顿时对前方失去了兴趣。”显然,通往唐布拉的路就属于前者。虽说我们来唐布拉的季节正值七月流火,但是车越向前开,我就越感到丝丝清幽幽的凉意。眼前的马路行人与车辆都稀少了,只有两岸时左时右的河流一路伴随我们,山流了过来,树流了过来,草也流了过来,所有的风景都流动着,流动的只有一种颜色——绿。那绿像雾、像云,又像空气,从四面八方向我们涌来,将我们围绕其中。那绿有翠绿、墨绿、淡绿,它们层次分明,如诗如画,难怪唐布拉有“百里画廊”、“森林公园”的美誉。久困于城市的我,面对此情此景,只有如饥似渴地深深呼吸,想要将这清爽透明的绿色吸入腹中。而身后,如洗的路面不断地飞,把酷热喧嚣的都市远远地甩在脑后,将心中看不见的风尘也甩在脑后。
看,那层层的绿色中,掩映着一个个线条分明的远山。与其他地方的山不同的是,唐布拉的山曲线平缓,辽阔大气,在绿色的映衬下更显得温情脉脉。就连这里的云也与其他地方的不同,它们无所顾忌,散漫地在天空中游走,时而舒卷,时而盛开,愈加显得天空辽阔而悠远。在天空下,偶尔有养蜂人的毡房升起袅袅炊烟,炊烟也与云层一样,舒缓、安详,缓缓升腾,使你分不清哪是云朵,哪是炊烟;哪是天上,哪是人间。而那奔腾的喀什河,在山谷与白云间轻轻流淌,清澈、透明,好像是雪山淌下的滴滴眼泪,又好像是白云化作的缕缕忧伤。一切的一切宛如一个我早就做过的梦,一个刚刚过去的前世。
很快,车停在一个叫阔尔克山庄的门口。我们的目的地到了。据朋友介绍,唐布拉这个地方得名于阿吾拉勒山北坡一处山沟东侧几块突兀的酷似印章的岩石,民语称唐布拉,即“天印”之意。地理位置与那拉提相邻,只不过被一座山阻隔为两条峡谷,谷底各自流淌着一条河流:一条为巩乃斯河,另一条则称喀什河,最后殊途同归,都流入了伊犁河。
第二天,早早就有朋友敲我们的门,相约着一起去山上采蘑菇。刚下过雨的山野空气清新而透亮,路上偶尔有一两个牧人闪过,他们一路骑行,动作潇洒又不羁。我们顺着山路缓缓前行,一路说笑着、跑跳着,雨水洗净了草原和灌木,洗净了天光和云影,也洗净了附着在我们心灵上的尘埃。这时候,我真希望自己也变成牧人,就此定居下来,在对岸的河滩放下行囊,搭一座毡房,牧马,放羊,坐等春暖花开。
那天有没有采到蘑菇,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唐布拉的山、唐布拉的云,还有那山坡上骑行的牧人,白云下轻轻掠过的苍鹰,它们静静地留在我居住的城市的对岸,留在我一生的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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